他转身往后堂走去,步伐不急不缓,衣袖掠过门框时却微微一顿。隔着一道帘子,后堂的热气扑面而来,药汤翻滚,蒸腾的白雾模糊了他的视线。
见数个药炉下的火舌,为着窗外的风微微跳动,他的目光却有些出神,心口也抽疼地不知所以然,他仿佛越过这方小小的火光,看向城北那道冰冷的城门。
妇刑悬吊示众。
那并非单纯的刑罚,而是要将人的尊严,一寸寸地剥离给世人看。
前堂传来病患的轻声询问,小徒弟端着药罐匆匆经过,一切都在催促他回到许大夫的位置上。
良久,他反复地低吞吐气息,握紧手掌,仿佛想压下什么翻涌的念头。
这念头像一根刺,扎得极深。